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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石犀行》 賞析

君不見秦時蜀太守,刻石立作石犀牛。
    自古雖有厭勝法,天生江水向東流。
    蜀人矜誇一千載,氾濫不近張義樓。
    今日灌口損戶口,此事或恐為神羞。
    修築堤防出眾力,高擁木石當清秋。
    先王作法皆正道,詭怪何得參人謀。
    嗟爾五犀不經濟,缺訛只與長川逝。
    但見元氣長調和,自免洪濤恣凋瘵。
    安得壯士提天綱,再平水土犀奔茫。

  杜甫在當時並不是孤立的,唐朝的王建《寒食行》:「三日無火燒紙錢,紙錢那得到黃泉!」清末時吸收西方思想的袁壽齡的《燒紙歌》、《紙錢行》也不出其上。唐朝汪遵的《西河》:「自從明宰投巫後,直至如今鬼不神。」同理,清末民初的蔣士銓的《驅巫》不過如此。

  這種思想意識系統地和更廣泛地反映在文學觀上的,就是所謂「寫實」,不僅不寫自己未嘗親歷親履親見親感的東西,也不寫在現實之上想像更多的東西,一切靈感都來源於現實實在的。杜甫被稱為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,這「偉大」從另一個意義上,即影響了上千年中國詩歌走向來講,都不足恰以名之。

  西方以神秘化傳說的英雄史詩和宗教詩、詩劇為起源和承脈的詩學體系,講求神思與想像、迷狂與靈感、大膽與浪漫、形而上的超越和追求。雪萊《詩辯》說:「在通常的意義下,詩可以界說為想像的表現。」這與杜甫領軍的中國古代傳統詩學體系,因、果上的差異是很明顯的。至於其中優劣的判析,是複雜的另外話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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