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軍的那一天,是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下午,我和朋友正悠閒的喝著下午茶,看著外面如珠子般的雨點敲打在窗邊,我們沒有一絲的慌張,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,而此時我們正興高采烈地說著一個笑話。
軍向我們走來。
我看到了他。
他微笑著向我招手,我也衝著他笑了一下。
軍是我以前的同事,我們曾經在一個公司上班,但後來我離開了這座城市,就很少聯繫,偶爾也會發發郵件,打打電話,他總是會問我有沒有想他,但我總認為那些都屬於問候之類的。
他坐了下來,二年沒見,他還是從來未曾改變,英俊的臉上總是會掛著一絲笑容,他的五官很分明,長得有點像劉德華。我問他為什麼在這裡?他說等一個人,然後對著朋友擠了擠了眼睛,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,他很自然的笑著。
你為什麼在這裡?不是說好不回來了嗎?
我想你了,就回來了!我想逗他一下。
他變得有點茫然了。
那個時候我剛剛進公司,帶著我剛剛大學畢業的稚氣和我21歲年齡,我們在一個部門,一個辦公室,兩張辦公桌是相對著的,由於我剛進公司,沒有人緣,顯得很沉默,除了賣命的工作而得到上司的讚賞,就替同事跑跑小腿,我能做到的,我都會去做。
沒事做的時候,我總是坐在那裡緊鎖眉頭思考問題,這是我的慣例。他總是會說,陳言,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?會很容易變老的?
我反譏到,我為什麼要可愛,我一定要象某某那樣天天對你愛昧的笑著嗎?那樣子好噁心,我討厭!
隨之我就扮了一個鬼臉給他。
他有點可笑又覺得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後來,我迷了吃棒棒糖,其實,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,而是每次給我們培訓的老師,老是拿這個來誘惑我們,答對問題一個,答錯呢?二個!我總是答錯問題最多的一個,因為我覺得這樣好吃的糖不吃簡單就是浪費。
我愛吃棒棒糖,我愛上了那種感覺,放在嘴裡,然後用舌頭輕輕地吸吮著,那是比蜜還有甜的東西,那是人世間最可口的美味。
陳言,吃多了,容易胖!他常常痛習疾首又循循善誘道,胖了就嫁不出去了。
要你管,我給了他一個白眼。
他不再作聲,無奈的搖搖頭,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又沒好氣的說道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,好心沒好報。
我又賞了他一個白眼,不再理會他。
不知道為什麼,後來上課他總是搶先答錯問題。
夏天的時候很熱,我把頭髮剪了,我本來就不喜歡留長頭髮,我總覺得長髮是一種成熟的表現,我喜歡短髮是因為我喜歡留著自己的孩子氣,我有一點拒絕長大。
陳言,你失戀了,一進辦公室高軍就這樣劈頭問道。
我站在那裡,雙手叉著腰,你舌頭是不是太長了!我反問道。
他吐了吐了舌頭,又摸了摸,沒有啊,他好奇地說,怎麼我就沒有感覺呢?
我忍俊不住笑了起來,被他這種傻乎乎的表情逗樂了。
你笑起來很可愛!
我盯著他瞪了一會,然後不理他,開始做事。
我不是討厭他,而是公司太多女孩子追求他,像我這樣無才無貌的,更不會去想像愛情會降臨在我的身上,而他太過於耀眼,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無名珠,我們之間的水平線永遠不可能會交橫在一起,至少,我是這樣認為的,而我需要的是,一個能夠給我安全感的男人,但他不是。
後來聽說他和公司的某某戀愛了,聽說他們經常出去吃飯,出去玩,那時候公司的人們天天議論他們,說他們真是的絕配,再後來,我就離開了公司。我走的時候,他送了我一串風鈴,一串紫色的風鈴,我至今保留著,不是因為是他送的,而是因為我喜歡。
朋友的電話響了,然後就借口有事走了。 我和他相對著,都沉默著,最後都說了一句幾乎相同的話。你過的好嗎?我們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。接著話匣子就打不開,我聊在那裡的生活,他聊這幾年的工作,最後我不經意地問了一句,你女朋友呢?分手了,他擺了擺手,不合就分了。他的嘴角又上揚了一下,想說什麼,動了動,終久沒有開口。我要走了。我送你。我站了起來,沒站穩,他扶著我的手,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。出來門口時,天已經放睛了,剛下過雨空氣顯得格外清新,我深呼了一口氣,我喜歡這樣的感覺。你男朋友呢?我沒有找。為什麼?因為我不想。我們就這樣走著聊著。你變了。不是我變了,而是社會變了,有時候,人不想變的,但是社會它會改變你的,我淡淡地說道。我看到他的神情有點黯然。我抬起頭來,天空中飄過幾朵白雲,我突然想起一句話,你不愛我,但我也想能夠成為你的雲彩,支撐你頭頂上的藍天。我猛的一下子回過頭來。高軍的手裡拿著一朵鮮花。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?我已經錯過了一次,我不想再錯過了。他用誠懇的目光看著我,在大街上叫了起來,我愛陳言,陳言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?路上的行人突然停止了走路,目光向我們投來,隨之便聽到高聲的呼喊,答應他啊,答應他啊…… 我幸福的微笑著,淚來不及似的湧了出來,我點了點頭。我問他,今天是不是你預謀好的。他說沒有,是上天注定的,我們是有緣的。轉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