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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若只是一個故事

七月。

     流火。喧囂。疲倦。沉悶。急雨。我還想到:溫情。

    仰望天空,鳥聲掠過的浮雲,成了輕紫的窗簾,微動。若心,柔軟臨波。

     靜靜佇立。簷籐漫綠下來,溫柔的想起,那些過去了的記憶,若水柳的枝條,拖著細細長長的雨意。 

    習慣懷舊。敲下這幾字,有些歎息。這口氣有點蒼老的意味。你在另端的屏幕,用笑的表情說時,我恍若看見一些亮的光芒,在我們逐漸昏暗的眼波,燃起初出的芽柳。

    只是,年輕,是一道屏障。面對詩意的卷圖,不能從容地把自己的安穩,擱置在適合的位置。那時,只有忐忑,風起時,輕輕墜地。像水質的月影。

    一枚卡片,淡紫的馨香暗遞。散落石階,潤濕我淺淺字跡。那字,是安靜的概念,不能輕易出聲。等待,等待,時間緩慢地移開半掩之門。這是初識。

    擱下書本,週末去野外透氣。穿過青春的林子,總有許多憂傷的光線,在默默消失。鳥兒唱醉了,懷有心事,我彷彿還聽見,有碩大的梔子掉進水裡,浸了薄薄的水霧。像月色裡朦朧的美人魚。

    一直在暗地裡運行。即便不能像陽光下的蜻蜓,卻也能在魚水的默契裡,緩緩地走向畢業的校門。那樣的年華,注定是美麗的,是純真的。

    聽到這裡,你會不會讓時間停一停?曾經,你是否也有過這樣的情節發生?如果那個年月的玉蘭只開一次,你會不會在夢裡,趴在牆上,看著它被陽光照了一整天,依然不說累?

    離了校,分隔兩地。不遠,也不近。信箋傳遞的深深淺淺,永遠是個秘密。有些字和句,今看來,是嫩嫩的春。我卻喜歡讀它。那怕寫在雨天的黃昏,也是有溫度的。那時,很流行一曲《等郵差》。現在想想,或許無關歌曲本身。

    就這樣,時間走過了幽深的小巷。回轉,甜蜜的情節,將兩年拉得好長好長。

    第一次來我家。下雨。看傘下盛開的花兒,母親臉上,也有細碎的花兒呼應。許久不見,那些早安排的情節,泛著淡淡暖意,在風裡吹啊吹。你踱步在廊前,任裙擺的花兒兜滿一些美美的詩句。那時,它們很聽話,再也不會四處飄零。

    夜黑的早。停電。點燃一枚燭火,心暖暖的。大人都早睡。我們還在桌邊,看一些舊舊的書籍。風穿過門縫,搖曳的燭火似要醉去,彷彿要用點力,才能扶起。可是扶起來做什麼呢?讓它搖進心裡好了。我願意,用我的感動,為它佈置一個溫情的起居。

    每個故事,都有其結局。或喜,或憂。我們的故事,也如此。

    後來,一個人,看細雨漸濃。離開。我們甚至連再見都來不及說。但是,依然能測猜到彼此的低徊以及凋謝的原因。但我們誰也不捅破。我們翻過這一頁,剩下的,只是一場虛無。就像看見一隻彩蝶停在枝上,翅膀逐漸的消退,不是事實,卻是心境。

    再後來,在夢裡,又見你。也許是刻意,也許是遇見。不管是因為什麼,我們又一起停在那個山野的泉邊,看一朵一朵的花兒,柔軟而寂靜的吐著花語。那樣的時分,一如深夜去看月亮時,風吹水面。溫柔而涼意。夢未醒。

    故事結局後的續篇,是各自進了圍城。偶有聯繫,簡單問候,不言家事,冷暖自知。做個朋友,也是不錯的選擇。

    關上曾經,仿若從容,仰頭時,卻有了心事。在圍城呆了幾年,有天深夜,你發來短信。說些莫名的話語。我沉默許久,銷了短信。決定什麼也不回。說什麼?該怎麼說?也許,讓她在自編的夢裡獨自淪陷,才是最好的方式。畢竟,曾經那片風景,像一幅畫,掛在牆上,只是一枚沒有意義的裝飾品。

    天漸漸轉涼,天氣預報上說高溫結束。你看,還有什麼不會結束的呢?

    於是,心知曉,那麼溫暖的字句,那麼溫情的曾經,都靜靜的沉了水底。水面,風依然逐著落葉,遠遠地,遠遠。

    此刻,只是溫柔地想起。外面雨大,靜靜臥躺,心無旁騖。自甘回味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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