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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人鬼橋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nancy3175    時間: 2009-12-3 13:33     標題: 人鬼橋

我們村在河的一邊,背面靠山,按風水的地理位置來說是個背山望水的好地方。不過我們要出村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幸好不知從什麼年代起便已經建了一座橋,那座橋便是我們村裡人出去的唯一途徑。不過那座橋有個不好聽的名字,叫做人鬼橋。
  關於這人鬼橋,老人們有各種不同版本的故事,不過歸根結底就是告訴我們這些小輩,這座橋不僅僅是我們陽間的橋,而且還是通往鬼門的奈何橋,有不少的鬼魂會在午夜十二點之後從這座橋上來陽間,所以老人們告訴那些小孩子,讓他們一到了天黑就要回家免得撞上那些“不乾淨”的東西。的確,這些說法有了成效,小孩子們都害怕見到那些“不乾淨”的東西,所以很早就會回到家中,而且也從來不敢獨自一人上人鬼橋去玩。而我也曾經是被驚嚇的一個。不過自從上了初中之後,學了科學知識之後,便知道老人們的這些說法都是無稽之談,所以也便不再害怕這條人鬼橋了,而且我們一幫小夥伴還會在每天的晚修課之後,一起從鎮上的中學跑回家去。父母也曾經為這件事說過我很多次,可是我總是沒有放在心上。直到在初二的一天晚上,發生了一件事之後,我便再也不敢在晚上踏上那條人鬼橋了。
  那天,我們一群人還是像往常一樣,成群結隊地往村裡趕。我們一群人說說笑笑地走著,不料在快到人鬼橋的時候,我忽然感到有點便意,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。於是我便故意走到最後,在他們沒有發覺的時候便跑到路邊,趴開褲子,蹲下便開始拉大便。也許是因為有點便秘的關係,所以還沒等我拉完,就已經看不到夥伴們的身影了。我看著周圍黑黑的一片,而且還夾帶著一些蟲鳴鳥叫的聲音,讓我感覺陰森森的,十分可怕。這時,我感覺身後有一陣冷風吹來,讓我感覺脖子以及後背都涼颼颼的。可是卻沒有風吹過的現象,身邊的那些草和樹都是靜止的,就連一片樹葉也沒有動過。我在心裡覺得很奇怪,於是轉過頭去看了看,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。我皺著眉頭又轉過臉去!
  就在這時,我感覺有個東西打了我的頭一下,對我說道:“死小子,哪裡不拉,竟然到我家門口拉!”那個聲音不像是從耳朵裡聽到的,倒像是從腦海裡發出的一般,讓我從頭到腳都涼透了。
  我心中一驚,連忙轉過頭去,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我在心裡想道:這條路我都走了這麼多年了,沒有哪家的人在這裡建過房子啊!難道是什麼時候有人在這裡搭了個草棚?
  這時候的我也有點慌了,於是連忙擦了擦屁股,系上褲子準備走人。這時,我又感覺頭被人又打了一下,那個聲音又從我的腦海裡冒了出來,說道:“你還不快把你拉的東西從我家門口清理走!”
  我聽了他的話,又猛地轉過頭去,想看看到底是誰,可是卻仍是一個人也沒有,周圍也沒有一點兒動靜。我又四處看了看,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地方有房子,也沒有發現有任何草棚。
  “看什麼看?!我家不就在你的眼前麼?”那個聲音又在我的腦海裡響起。
  我聽了他的話,疑惑地又抬眼看了看,結果卻嚇了我一大跳。因為我真的看見一座房子就在我的眼前,而且還是三層樓的洋房。
  可是我剛才明明就沒有看到任何的房屋,可是為什麼只一轉眼的功夫卻有一座房子出現。難道我真的碰上“不乾淨”的東西了嗎?我的這個想法,立刻便讓我渾身都冒出了冷汗。我不敢再有遲疑,轉身便往村裡的方向跑去。
  可是那個聲音卻一直在我的腦海裡喊著:“站住!臭小子,你拉的東西還沒清乾淨呢!”我聽了他的話,腳下更跑得飛快。
  就在我跑上人鬼橋的時候,我發現迎面走來了一個人,我仔細一看正是我老爸,可是他的身上卻穿著穿著中山裝。這時候的我也來不及想老爸為什麼要穿那種那麼俗的衣服了。
  我跑上前去挽住老爸的胳膊,氣喘吁吁地說道:“老爸!老爸!有個人在追我,可是我卻看不到他……”我感覺老爸的胳膊沒有平常的那種溫暖,反而冷得直透心底,而且我怎麼感覺老爸年輕了這麼多?怎麼像是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?
  我正想轉過頭去證實自己的確沒有看到任何人在我的後面,可是當我轉過頭去的時候,我卻發現了一個穿著民國時候的那種馬褂的男子,他已經跑到了我的面前。我皺著眉頭望著那個男子,張大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
  老爸拍了拍我的手,然後對我說道:“好了!這是你伯公!還不快叫伯公!”
  我聽了,心道:什麼伯公?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老爸說起過,而且也從來沒有見過他。我心裡雖這麼想,可是口裡還是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伯……伯公!”
  “胡大學生,這是你家的後輩?可他也太不象話了,居然在我家門口拉大便……”那個馬褂男子說道。
  “劉大哥,你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!走!我請你去喝酒!”老爸說著便上前去挽著那個馬褂男子的手。
  “算了!就看在他叫了我一聲伯公的情分上我也不該跟他計較!走吧!去我家喝!”那個馬褂男子說道
  我聽了他們的話,覺得很奇怪,要是這個馬褂男子是我的伯公的話,那老爸怎麼說也得叫他大伯吧,可是為什麼老爸卻叫他劉大哥?我雖這麼想,但還是沒有將想法說出來。我只是開口對老爸說道:“老爸,你什麼時候回家?要不要給你等門?”
  “你回去吧!我明天晚上再回去!”老爸說著,便和那個劉伯公一起走了。
  我轉過頭去往村子的方向走,可是我越想越不對勁,老爸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,怎麼這會子卻主動說要去喝酒了呢?想到這裡,我便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老爸和那個劉伯公。可是那景象卻嚇得我連膽都快破了。因為我看見那個劉伯公居然……居然沒有頭,不對,應該說他的頭只剩一點皮肉吊在胸前,而且脖子上還在流著血,那血將他的那件馬褂都染紅了,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讓人覺得陰森恐怖。而我老爸的頭和身體也有好十多個指頭大小的洞在向外噴著鮮血……我感覺自己的一軟,便跌坐在了橋上,而且全身都軟綿綿的,一點力氣都沒有,腦袋也變得一片空白,什麼東西都想不了。我兩眼無神地瞪著老爸和那個劉伯公。可是就在他們走下人鬼橋的時候,卻忽然之間便消失了。
  月光還是一如既往地照耀著大地,可是老爸和劉伯公卻憑空消失了。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,可是卻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。我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被冷汗給汗濕了。我再也不敢停留,於是立刻爬起身來往家裡跑去。
  我一直沒命地跑著,直到看見家裡亮著的燈光,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。我連忙跑進屋裡,撲進正在補衣服的老媽的懷裡,急切地對老媽說道:“老媽,剛才我看見老……”
  我的口中的“爸”字還沒出口,就看見老爸從裡屋走了出來,身上穿著汗衫、短褲和涼鞋。我愣愣地望著老爸,所有的話也都卡在喉嚨裡,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  “芽子,怎麼了?你怎麼了?怎麼臉色這麼青?”老媽抱著我說道。
  我想回答老媽的話,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。
  老爸見到我這個樣子,連忙倒了杯熱茶給我,讓我喝了下去。
  我喝了之後,心才稍稍安定了點,可是我還是用奇怪的眼神一直望著老爸。
  老媽見到我這個樣子,急得都快哭出聲來了,她對著老爸說道:“老胡,你看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?
  老爸皺著眉頭說道:“會不會……會不會是被那些‘不乾淨’的東西給嚇著了?”
  “對!對!對!我去拿些柚子葉來煮水給芽子喝,你照顧她一下。”老媽說著便要將我交給老爸,可是我卻死抱住老媽不放。
  老爸見狀,說道:“還是我去吧!”說著他便轉身出去了。
  老爸出去之後,我便抓著老媽問道:“媽,爸一直都在家裡?”
  “對啊!怎麼了?”老媽疑惑地望著我說道。
  我咽了口唾沫,說道:“你一直都看見爸麼?他沒有出過你的視線?”
  “對啊!他一直坐在門邊乘涼,我一直都看著他,只是剛才我線沒有了讓他幫我進裡屋拿,他才剛進去你就回來了!”老媽如實地說道。
  “這麼說我見到的不是老爸了?那他又是誰?”我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道。
  老媽見狀,一臉焦慮地對我說道:“芽子,你到底怎麼了?”
  我聽了老媽的話,便將事情的經過都講給了她聽。
  剛好就在這時,老爸也端著柚子水進來了,老媽便將事情講給了老爸聽!
  老爸聽了之後,驚訝地說道:“難道你遇到了你的曾祖父?你曾祖父當年就是一名大學生,他是在辛亥革命的時候被人暗殺,身上還被打了十幾個槍眼。而且你爺爺曾經說我長得非常像。如果照這麼看就真的是你曾祖父。明天就是七月十四——鬼節,他說要回來那就更沒錯了!至於你說那個姓劉又葬在路邊,那應該就是那個人了。他不是我們村裡的人,也不是鎮裡的人,聽說是個商人,不過好像是在國民黨的時候,他做生意路經我們鎮,可是卻有一個官覬覦他的錢財,所以故意說他是* ,將他給殺了。後來就給我們村的人葬到了路邊!當時他被鍘刀砍頭的時候我還很小,不過我還記得那時候他的頭被砍下來時的確沒有全部斷掉,只剩下一點皮肉連著。”
  我聽了老爸的話,咽了一口唾沫,然後說道:“可是……可是為什麼我之前看不到那個人,而上了橋卻看到了呢?而且曾祖和那個人一下了橋我便看不見了,這到底是為了什麼?”
  老爸皺著說道:“這人鬼橋是出了名的陰冷之地,在上面能看到鬼魂那也是正常的。以後你還是小心一點,不要再在晚上從學校跑回家了。”
  “嗯!你爸說得對,等明天我便去廟裡求個平安符給你壓壓邪!老胡,明天你帶芽子去給人家上個鄉,道個歉,免得以後那個姓劉的找我們芽子!”老媽點頭說道。
  “嗯!明天一早我便準備好酒菜給那個姓劉的上炷香,也順便給芽子他曾祖拜拜,讓他保佑咱們芽子。”老爸一臉嚴肅的說道。
  “芽子,那你先去睡吧!”老媽一臉慈愛地對我說道。
  我聽了,便自己進房睡覺去了。
  第二天一大早,我便起了床,我剛要出房門便剛好看見老媽捧著碗藥進來。老媽見我起來,便連忙對我說道:“芽子,你怎麼起來?病了一晚上,身體也虛得緊,還不快躺下。”
  “病?!我沒病啊!”我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她。
  “你的腦子都燒糊塗了?昨晚上你說了一晚上胡話,我和你爸在床前守了你一晚上。還說什麼遇到了你曾祖父之類的話,嚇得我和你爸的膽都快出來了。”老媽一臉余驚未了的樣子。
  “可是昨天我從學校回來的路上真的在人鬼橋上見到曾祖了,而且還是你們說出來的呢?”我用疑惑的眼神望著母親。
  老媽摸了摸我的額頭,然後說道:“你這孩子不會是腦子燒糊塗了?昨天是星期六,你根本沒去學校。”
  我聽了老媽的話,整個人都懵了,難道昨天的事情全都只是我的夢境?後來,我也找老爸問過曾祖和那個姓劉的情況,而那些事情居然和夢裡老爸說的那些話一摸一樣。
  事隔多年,我想起那件事還是滿心的疑惑,我在想那些事情全都是我的夢境?又或者是老爸老媽在騙我?又或者那全都是我的幻象?又或者是……反正不管什麼原因,那件事都是存在我的腦海裡一直都揮之不去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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