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標題: 凶樓 [打印本頁]

作者: fanny1291    時間: 2010-1-2 04:32     標題: 凶樓

  (一)喬遷新居
  我與人合租了一套房間,在這幢大樓的二十層四室。我的傢俱不多,只有一張折疊床,一張寫字臺和搖搖椅,一個簡易衣櫥,一台電腦和迷你電視機。說是說不多,但是要我一個人自己搬上去實在有點吃不消。
  我現在就站在電梯口,考慮著先搬什麼。“電腦和電視一定要先拿上去,這些貴重的東西可別給人偷了。”我下了決定,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其他東西。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這位朋友,新來的?”
  我回過頭一看,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,他說道:“我叫王右呈,住在二十樓,鄰居都叫我老王。”“巧!實在是巧!我也住二十樓的。”王右呈哈哈一笑:“那我們是鄰居了,我看你東西不少啊,要我幫忙嗎?”
  這簡直是求之不得,兩人合力,一次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來了。“你是住四室的?!”老王的眼神有點詫異。我問道:“有什麼不對的?”“哦,沒有,沒有。四室是套間,可有四房一廳,就你一個人住啊?租金可不便宜吧?”“當然不是我一個人,我和人家合租的,那個人要晚幾天才能來。”
  “哦!是這樣的,我住一室,就在電梯口的對面。”我們把東西都放好後,我送他出來時,他和我這樣說。這個時候,只聽一人咳嗽一聲。我們回頭一看,只見一個女人站在我們身後。那女人陰沉著臉,雙眼裡佈滿血絲,說道:“還不回家去!就知道在外面晃悠!”
  老王勉強對我笑了笑:“賤內,是賤內。有空來我們家坐坐。”說著擁著他的“賤內”進房去了。沒想到老王的氣管炎居然很嚴重,我笑著走回房裡。
  四室的結構是這樣的:開門就是一個客廳,左邊是櫥衛,右邊有一扇門。門後有一條走廊,走廊的左右各有兩個房間,我住的就是左邊最靠裡的那一間。
  我稍微理了一下東西,決定到別的房間去看看。進門一看,只見窗邊垂下兩條厚重的窗簾,將陽光都擋死了,整個屋子陰沉沉的。我又到別的房間去,都和那間差不多。
  等我熟悉完環境,看一下表,已經是17:48了。我隨便泡了一碗面,吃完後,天已經黑了下來。
  (二)房客真的只有我?
  晚上沒有事,當然是上網玩遊戲。我習慣性的把門一關,雖然我知道,現在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攪我。
  相信人人都有這樣的經驗:在網上不知不覺的會過去好幾個小時。所以當我眼睛一瞥,看到已經23:07時,一點也不奇怪。只是覺得有點累,伸個懶腰。
  就在這個時候,我聽到有人的聲音在門外。“會是什麼人?難道是與我合租房子的那個人來了?他可真會挑時間啊!”我站起來,跑過去把門打開,探出頭去,可是只見走廊裡空蕩蕩的。別的屋子裡也是漆黑一片,什麼都沒有,四周都是靜悄悄的。
  “難道是我聽錯?”我疑惑不解,把門關上,重新回到座位。又仔細的聽聽,的確什麼都沒有,這才放心。
  可是不多久,又有聲響,這次我發誓我真的聽到了,是隔壁房門被打開的聲音!緊接著,有人的腳步聲,然後又是開門聲。
  整個過程就好象是有個人從門裡出來,經過那條走廊,最後開門到了廳裡。這個時候,我覺得有點莫名的恐怖,因為我確信,隔壁是沒有人的,那麼這個聲音,又是誰發出來的?!
  這時,居然有歌聲從廳那邊傳了過來,但聽不清楚到底是在唱些什麼。我決定親自看看,大著膽子走到門邊,慢慢的打開門,眼睛從門逢裡看出去。可奇怪是,那個聲音就在我開門的一瞬間停止了,外面是一片死寂,通向大廳的門也是關著的,就好象根本沒有開過。
  我心裡實在很亂:“這是怎麼會事?”說實話,我實在沒有膽量走到大廳那裡一探究竟,於是把門關上。才一轉身,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,不多時,還傳出自來水嘩嘩流動的響聲。
  我再一次的把門打開,可結果還是一樣,外面什麼都沒有,聲音也在同一時刻停止,如同沒有事情發生過一樣。我心裡不由浮現一個念頭:“難道是鬼魂作怪?!”一想到這裡,我渾身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  我慢慢的把門關好,儘量不發出聲響,耳朵貼在門上,聽著外面的動靜。不多時,那聲音漸漸的響了起來,還伴隨著腳步聲,我聽得出,“他”正朝我這個方向走來。
  我不由得心跳加快,背心透著陣陣寒氣,心裡不停的念道:“不要過來,不要過來。”不多時,那個聲音停在隔壁門前,接著是開門的聲響,然後腳步聲進到房裡,門也隨之關上了。
  整個過程都有歌聲傳來,好象還是很愉快的音樂,雖然隔了一堵牆,我仍然聽的見。我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,想弄清這件事情,但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正常思考。其實,就算我能正常思考,又能得到什麼結果呢?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怪了,根本不符合常理!
  就在這個時候,那個歌聲突然變的極其尖利可怕,甚至可以用慘叫來形容!那一聲聲淒厲的叫喊直慣我的耳骨,我只聽的毛髮倒豎,周身都在打冷顫,兩腿也不由得發軟。
  那聲音嘶聲力竭,越叫越慘,也越來越響,足足持續了幾十秒鐘,然後突然停止,四周立即恢復了寂靜,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!
  還沒等我從恐懼中回過神來,又聽“啪”的一響,電腦和電燈居然同時熄滅,我的房間裡是一片黑暗,伸手不見五指。
  這個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昏倒過去,如此才可以熬過這恐怖的一夜。但是我現在卻格外的清醒,天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!也許更為駭人,也許還會危及我的安全!
  我躡手躡腳的坐到牆角,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,以免驚動惹惱了隔壁的那位。硬著頭皮死撐,心中不斷的在念:“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。”
  “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鐘,究竟還要多久才會天亮?”我想,“剛剛我看表的時候是23:00出頭,現在最多也不超過淩晨1:00,至少還要等4個小時啊!”這漫漫長夜如何度過?更何況隔壁還有一位“房客”?!
 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,我也許實在頂不住,睡著了。等我醒過來的時候,天已有點放亮了。估計是早晨5點左右,聽到樓下上早班的人聲,對我實在是很大的安慰!
  (三)我房間的無名訪客
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全亮,我才慢慢的站起來,輕輕的打開門,先向外面張望一下,只見走廊裡已經被陽光照的很明亮了,這才放心走了出去。在經過隔壁門前的時候,我的眼睛往裡一瞥,只見裡面依舊是陰沉沉的,不敢多看,迅速從那裡走過。直到出了大門,才松了一口氣。
  只聽我身後有開門的聲音,我回頭一看,是老王和他的賤內出門,要去上班了。他看到我,笑了笑,但多少有點僵硬。他的妻子卻是一臉的驚恐和疲倦。
  “老王,你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?”我立刻問他。老王還沒有回答,他的妻子卻搶著說道:“沒...沒有,我們什麼都沒有聽到!”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顫抖。我覺得有問題,想追問下去,老王說話了:“真的沒有,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?我們要趕著上班了,有事晚上再聊吧!”說完,兩人乘電梯下去了。
  “他們的回答真是讓人起疑!晚上一定要好好的追問他們。”這時,從九室的門裡出來了一個阿婆。我打了個招呼,問道:“我是住四室的,你昨天晚上有沒有...”我還沒有說完,那個阿婆就如同看瘟神一樣看著我:“噢呦!儂煩死特了,我要去買菜了,再勿去,小菜要賣光特了!”說完就走了。
  為什麼人人都避著我?難道那個四室真的有什麼問題?!
  我打電話到置房公司詢問,還沒說兩句,對方就開罵了:“你事情怎麼那麼多的!那麼大的房子,我們只收那麼少的租金,地段也不錯,你還有什麼不滿意?!”“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房子的業主是誰?怎麼聯繫?”“你要幹什麼?我們是仲介,對客戶的資訊要保密!”說完,就把電話掛了。
  我回到了我的住所,下定了決心,要到隔壁房間去看一看。我慢慢的扭開了那門的把手,只覺自己的手心裡已經滲出了冷汗。“真是沒用,現在是白天,還怕什麼!”說是這樣說,但心裡還是很緊張。
  門慢慢的開了,可是呈現在我眼前的房間,和我昨天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,裡面空蕩蕩的,厚重的窗簾遮住了陽光,沒有任何有人活動跡象,可以說是毫無發現。
  我原準備到了下午,去找老王詳細的談談這件事情,誰知道我始終碰不到他的面,敲他的門,也沒人開。問別的人家,也是沒兩三句就關門了。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,已經是19:23,天也暗了下來。
  “看來今天晚上又要硬挺了!”我心中這樣打算,“還不知道要挺多少天,只希望和我合租的那個人快點來!”
  白天我已仔細檢查了電源,換掉了原先那根舊保險絲,現在我把能開的燈全部打開,把房間照的亮堂堂的,多少找到了點心裡安慰。我依舊是上網,因為實在沒有別的事情好做,也只有這件事情能暫時轉移我的注意力了。
  可是我的心情始終難以平靜下來,隔幾分鐘就要看一下時間,聽聽有沒有什麼聲音。時間過的很慢,才過去1個小時,現在只有20:30。“現在都覺得那麼慢,到了那個時候可怎麼辦?”對於這個問題,我只有歎氣了,“唉!聽天由命吧!”
  就在這個時候,我的門忽然被什麼東西打開了!我被這突然的事件嚇了一大跳,回頭一看,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站在門口。“你是誰?你是怎麼進來的?”我問道。
  那女人不回答我,眼睛只是看著屋子裡面,然後走了進來,隨手把門關上。她坐了下來,從一個皮包裡拿出了一面鏡子,和一個粉餅,給自己化裝,就好象無視我的存在一樣!
  我繼續問:“你是什麼人?!再不說我要報警了!”我一連大聲說了好幾邊,那個女人才似乎有點感覺,回頭看看我,然後伸出食指放在嘴前“噓”了一聲,意思是叫我小聲點。然後拿出一支口紅,依舊旁若無人的化裝。
  我心底略微泛出一點恐懼,只覺得這件事情未免也太邪氣了。過了不久,那女人化好裝,對著鏡子左看右瞧,自己也覺得很滿意。接著站起來,從包裡又拿出一根長繩,繞過天花板上裝掉燈的鐵環,打了個死結。
  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,只是在一旁看著,只見她搬來凳子,站到凳子上。我看到她站到凳子上,已經覺得不對,剛想阻止,那女人的脖子突然往繩環裡一伸,原來白裡透紅的臉色立刻就變的青紫發黑,眼睛暴突,舌頭從口中探出,樣子極其可怖!與次同時,房間突然陰風陣陣,電燈也是一閃一閃的,那女人的身體隨著陰風左右晃動,情景實在駭人!
  我被眼前的這一切嚇的是六神無主,只懂得拼命的往外跑,嘴裡不停的大叫:“有鬼,有鬼!”正當我沖出四室的時候,我和另一個人撞了個滿懷,兩人都摔倒下來。那人破口大?:“你幹什麼!見鬼了,橫衝直撞的!”
  只見那個人五大三粗,身後背了個大包,我說道:“有鬼,真的有鬼!”那人看著我,說道:“我就住著這裡四室,別胡說八道嚇人!”“你住四室?”“不錯!”“我也是!”
  原來他就是和我合租房子的那個人!我們互相介紹後,我知道他叫胡榮漢,是開計程車的。“你剛才說有鬼,是怎麼會事?”我把剛才的事情大略的說了,胡榮漢半信半疑,一把拉住我:“你帶我去看!”
  有個人做伴,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,回到大廳,穿過走廊,來到我房間的門口,朝裡一看,居然空無一物,那女鬼不見了!房間裡的一切都很正常!
  我和一個人在一幢樓裡合租了一套四室一廳的房子,在我搬進去的第一晚,就發生了怪事。加上周圍鄰居如避瘟神的態度,讓我感覺這裡一定有問題。而第二天晚上的情景更是恐怖,直嚇的我逃出房間。這個時候正巧與我合租的那個人也到了,我告訴他這裡的事情,他不相信,要我帶他去看,結果什麼都沒看到!
  (四)搖搖椅
  胡榮漢說道:“那裡有什麼鬼!這不都是好好的!”我也很奇怪,但眼前的確是一切正常,也不好說什麼,但我確信這個房子真的很不乾淨:“我剛才是真的看到了。”
  胡榮漢瞥了我一眼,有點不耐煩的說:“好了,好了,我開了一天的計程車,累了,我要睡了。”說完開門走進我隔壁的房間。我一看,立刻大聲叫住他:“不要進去,這裡面也很不對勁!”
  胡榮漢回過頭,說道:“什麼不對勁?”我立刻告訴他昨天晚上這間屋子裡的那個恐怖的聲音的事情。他才聽了幾句,就打斷我:“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囉嗦,不要胡說八道的好吧!早知道是和你這樣的人合租,我才不簽合同呢!”走進那房間,“碰”的一響把門關上了。
  我好心討了個沒趣,心情實在很不好。但轉念一想,覺得也不能怪他,如果換成我,可能也是這樣的反應。這個時候已經21:14,不知道那個聲音今晚會不會出來?我已經開始擔心胡榮漢的安危。
  回到自己的房間,剛才那一幕又在腦子裡浮現出來,身體不由打了個冷顫。想到要在這種房間睡覺,實在心慌,雖然還有兩個房間空著,但誰知道那裡面是不是會有更加恐怖的東西呢?!只好硬著頭皮住下去了。
  過了不久,我就聽到隔壁胡榮漢出來到衛生間去刷牙,等他回到自己房間,沒一會,就傳來打呼的聲音。看來他是睡著了,絲毫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境。
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我的心也越來越吊緊,但是由於昨晚沒睡,現在感覺很疲勞,最後終於支撐不住,決定去睡一會。
  我一躺下去,很快就睡著了,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,我隱約聽到一種聲音,好象是木頭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音。我慢慢的睜開眼睛,借著月光,只見我的那搖搖椅居然自己在前後搖動,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!
  我立刻如同觸電般坐了起來,眼睛死盯著那椅子看。那椅子依舊不停的搖動,好象有個人坐在上面的一樣。“又來了,這裡的怪事怎麼那麼多!”我才想到這裡,忽然只聽到一聲冷笑。
  這聲音近在咫尺,我不由毛骨悚然,說道:“是誰?!”那個聲音沒有回答我,整個屋子只有搖椅不斷發出的響聲,陰森森的。我摸索著想去把電燈打開,就在我將要觸及開關的一?那,我突然感覺呼吸困難,脖子就好象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一樣。
  事實是我脖子上什麼都沒有,可是我明顯的感覺到我的氣管被慢慢的收緊,我想叫出聲,但更本喊不出。我滿面通紅,舌頭已經吐出,突然,我腦海中出現了那個女鬼上吊的情形,也是舌頭吐出,“難道是那個鬼魂要害我,而且用的還是她自己死的方法?!”想到這裡,我更加驚恐,雙手不斷的亂舞,想抓住什麼。
  我要抓什麼?我自己也不知道,只能說是求生的本能的反應。就在我垂死掙紮的時候,忽然聽到隔壁的房門打開,胡榮漢從房中走了出來,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能獲救的機會,拼盡我所有的力氣,一腳踢翻我的衣櫥,發出了很大的聲音。
  這一招果然引起了胡榮漢的注意,只聽他走到我房門前,用力敲了幾下,“你在幹什麼啊!那麼大的聲響,世界大戰啊?!”那個勒住我脖子的力量突然消失,我一下子從床上摔了下來。
  我掙紮著站起來,把門打開,胡榮漢又是一陣劈頭亂罵,我等他罵完,將事情的原因告訴他,他白了我一眼:“哼,少胡說八道。你說有東西想掐死你,我倒要看看有沒有痕跡留下來。如果沒有,你以後就少在我面前說這種事情!”他把燈打開,兩隻眼睛忽然緊緊的盯著我的脖子,臉上泛出一絲驚恐之色。
  我感覺不對勁,拿了塊鏡子一照,這才發現,有一條很深的血痕留在我脖子上,兩邊還滲出血水,好象是被什麼東西擦破的一樣。
  (五)原委
  第二天,我一定要去找老王,問問清楚這個房子到底是怎麼回事。我生怕他像昨天一樣又開溜了,一大早就守在他的門口。將近7點多,他們夫妻兩出門了,他的妻子先看到我,由於她比較矮,她的眼睛正好看到我的脖子,只見她的臉色立即變的慘白,渾身也在發抖。
  我一看這情況,更加確定他們有事情瞞著我,說什麼我也要問清楚。誰料到,今天老王居然特別合作,當他看到他妻子的反應,和我脖子上的傷痕後,主動和我說:“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麼嚴重,今天我下班回來把事情全都告訴你吧。”
  到了下午4:30,老王回到了家中,我拉上胡榮漢一起坐在他對面,他的妻子躲的遠遠的。老王歎了口氣說道:“這房子的主人是個大款,他另有一套獨立樓房,不住這裡,所以這個房子就租了出去。幾個月前,有一戶人家搬來住,是對夫妻,沒有孩子。
  女的三十出頭,每天一大早出去買菜,有的時候就在電梯口和我們碰見。那個男的我從來沒有看到,只聽說是做早班的。我的妻子人很熱心,平時鄰裡關係處的最好,所以經常和那個女的聊聊家常,兩個人也比較熟。
  他們剛搬來的時候還好,但幾個禮拜後,他們就開始吵架,天天吵,聲音響的整個樓面都聽的到。裡委那些老阿姨常去勸,但也沒有用,問他們是怎麼回事,那個女的只是在那裡哭,什麼都不說。
  後來我妻子也去勸,勸了幾次,那個女的終於忍不住,把事情講了。原來他們夫妻兩問人家借了幾十萬做生意,但兩個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,不到半年,都虧了。債主逼債又逼的狠,又加上那個男的在外面有花頭,他們天天就為了這個事情在吵。
  幾天後,那個女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搞到了錢,只差十多萬,就可以把債還了。她原本想先清了債,然後再慢慢的勸他男的回心轉意,兩夫妻好好的過日子。這也的確是條路,所以那個女的那天明顯心情好了很多,打扮的花枝招展的。
  她跑來找我妻子,說是她的親戚那裡都借遍了,希望我們能借她點錢,讓她能還了債。我妻子是老好人,說:‘一下子拿十多萬可能不行,今天我先給你兩萬,明天我回來的時候去一次銀行,提錢出來給你吧。’那個女的聽了很高興,拿了兩萬回去了。
  誰想到我妻子在公司裡一忙,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,回到家,銀行都關門了。等那個女的來時,只能說:‘哎喲,我給忘了,明天吧,明天我一定拿來。’那個女的聽了,臉色就很不好看,回去了。
  第二天,我妻子準時取了錢,但沒看到那個女的來拿,去敲她的門,也沒有人來開。又過幾天,下班回來後,忽然看到樓下幾部警車,十多個員警都在我們這層樓面,只見他們從那女的房子裡出來,還抬了一個擔架,擔架上用白布蓋了一個人。後來一打聽,才知道,原來那個女的竟然上吊自殺了,死了已經好幾天,屍體都發臭了。
  幾個老阿姨告訴我:‘那個女的東借西湊,已經差不多能把債還了,上星期三,她本來還打扮的挺漂亮的,準備等男的回來吃飯,但誰想到,那個男的回來後,把女的借到的錢都給拿走了,那個女的想不通,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,所以當夜就上吊了。’
  我一算,上星期三,不就是我妻子忘了提錢的那天嗎?我後來擔心我妻子為這件事情內疚,也沒告訴她。可是,怪事就在幾天後的一個晚上發生了。”
  (六)王家的恐怖夜
  他妻子本來還遠遠的坐著,聽到這裡,不由的臉色蒼白,帶了孩子到另一間屋子去了。老王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她本來想做件好事,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,弄的她好幾夜都睡不好。那天晚上我在睡夢中,忽然被人推醒。只見我妻子雙手亂舞,嘴裡說著胡話:‘我是想借給你的,我是想借給你的,是真的,是真的。你不要過來,不要過來!’叫聲越來越慘。
  我趕忙叫醒她,等她醒過來,渾身發抖,臉色很差,連忙叫我把燈打開。我問她怎麼回事,她起先不說,後來在我一再追問下,才說了。
  原來她夢見那個女的來找她,一開始還是挺漂亮的樣子,好聲好氣的問她借錢。後來一段模糊,接著夢到她說忘了取錢那一段,那個女的本來好好的臉的忽然變的青黑,舌頭吐出,披頭散髮的樣子,兩手掐著我妻子,嘴裡惡狠狠的說道:‘都是因為你不借給我,才到今天的地步!我過不好,你也休想過的好!’
  當時,我只能安慰她,說是她白天太累了,所以才會做惡夢而已。可是恐怖的是,從那天開始,她天天晚上都做這個夢,一次比一次可怕。本來我還能叫醒她,但到了後來,怎麼推她都不醒。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同一般,於是找了些懂行的人,他們說給她戴個玉塊,就可以辟邪,那些夢就不會出現了。
  我們一試,真的很靈驗,一個多月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。慢慢的就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。後來有一天深夜,我妻子起床去廁所,由於不小心,踢倒一個凳子,把我也吵醒了。我一看沒有什麼大事,又繼續睡,但怎麼也睡不著。過了一會,忽然覺的很奇怪,她怎麼去了那麼久都沒有回來。於是起身去廁所。
  一打開廁所的門,嚇了我一大跳,我只看見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兩手死死的掐著我妻子的脖子,我妻子已經兩眼翻白了。我趕忙想去把燈打開,那個女的突然轉過身,向我撲來,那一瞬間,我看到“她”臉,就是那個上吊自殺的女人!
  我立即把燈打開,在燈開的一瞬間,那個女人也不見了。後來我把我妻子送到醫院,若是再遲一點,我妻子就沒有命了。後來居她說,那天她去廁所洗個臉,覺得胸前的玉有點麻煩,就拿了下來。洗到一半,突然看到鏡子竟然裡顯現出了那個女的臉,臉色極其恐怖,兩隻手一下子從鏡子裡伸出,掐住了她,她連喊都喊不出。以後的好幾天,她的脖子上都留有你那種傷痕,所以她今早看見了,才特別害怕。
  隔天,我又請了那個懂行的來,聽他說他要和鬼談判,結果是那個女鬼要我們為她做幾場超度的法事。我們都答應了,馬上去為她做。這件事情總算可以平靜下來。
  我們不是有意不告訴你們,實在是怕你們聽了害怕。可是誰想到,她居然還留在那個房子裡。你們準備怎麼辦?”
  我和胡榮漢對望一眼,幾乎異口同聲的說:“你請的那個懂行的人在哪裡?”老王回答:“就是17樓的洪老,他以前是出家的,十年文革的時候被迫還俗了。”聽了他這話,我們都松了口氣,連忙讓老王一起和我們去請洪老,讓他幫我們也做一場法事。
  雖然我平時不太相信這種事情,尤其是和鬼談判什麼的,覺得很荒唐,但這個時候,我可是真的希望能有,而且很好奇這究竟是怎麼進行的。同時也有點擔心,這場法事真的管用嗎?
  (七)洪老
  我們下到了17樓,敲響了洪老的房門,不多時,門就被打開了,開門的是個上了年紀的阿婆。老王說道:“薛阿姨,請問洪老在嗎?”薛阿姨倒是和氣的很:“在,在,你們找他有事?先進來再說。”
  我們才一進屋,就聽到了電視裡唱京劇的聲音,還有一個沙啞的嗓子跟著在哼唱,唱的很難聽,但是卻很自我陶醉。我們走進裡面的房間,只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,躺在躺椅上。那老頭體格很健壯,滿面紅光,精神很好。
  那老頭見我們進來,立刻站了起來,說道:“小王,你怎麼又來了,還帶來兩個人,難道又有麻煩?”老王無奈的點點頭:“是啊,還不就是上次的那件事情。”我們坐下後,那個薛阿姨送上了茶,洪老說道:“上次的事情?上次不都解決了嗎?”
  老王說道:“‘她’雖然沒有再來我們這裡,但還是在那個老房子裡。這兩位是那房子的新房客,昨天晚上,就差點被那女鬼給害了。”說完,指了指我的脖子。洪老一看,不由皺眉,問我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  我簡略的將昨天晚上看到那女鬼上吊,和深夜來掐我脖子的事情說了。洪老聽完,說:“沒想到這女鬼還那麼難對付,如果真的象你講的那種樣子,我看...”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我看有點棘手。”
  胡榮漢問道:“怎麼個棘手法?”洪老說:“鬼魂如果出沒於別的地方,只要趕走就可以了。”他忽然壓低了聲音,“但是,要是在死的地方不肯走,而且還要害人的話,那就會很難解決。”我問道:“這是什麼道理?”洪老回答:“鬼魂滯留在死地,不肯歸陰的,叫做陷地靈,一般是對生前的事情不能割捨,這還罷了。要是害人,那就是想找替身,將活人的魂魄拉出,自己取而代之。”
  我聽了,不由出了身冷汗,原來昨天晚上的情況居然那麼兇險,趕緊問道:“那有什麼辦法解決?”洪老說:“辦法還是有的,但是很麻煩,也很危險。”老王說:“到底是什麼辦法,您老還是說出來吧,現在時間也不早了,一旦到了晚上還不能解決,你叫他們怎麼辦?”
  洪老說:“要對付這種惡鬼,只有一個法子,就是將它的魂魄打在某個東西上,然後點上鮮血,貼上符咒,就可以讓它永難脫身,也就不能再出來害人了。”我問道:“具體是怎麼個做法?”洪老說:“你們到樓下去收集枯葉,編織成一個人形,用‘葉人’定魂魄是最保險的。第二步,就是要引那個女鬼出來。”
  老王說:“那個女鬼行蹤不定,哪裡是我們可以找到的?”洪老點點頭,說道:“你講的沒有錯,但是,我們也有我們的辦法,那女鬼的目的無非是找替身,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出手的,倘若找個人來當誘餌,相信應該是可以將它引出來的。”他說完,轉過頭看著我,“你來當誘餌,有沒有意見?”
  我表示抗議:“為什麼是我!”洪老說道:“因為你昨天被鬼所傷,而且這幾天一直住在那個房子裡,身上已帶有鬼氣。就好象引誘鯊魚,要用血腥的東西一樣。鬼也特別會被這種氣息所吸引。”我還存有一絲希望:“那你們一定是在旁邊保護的,對吧?”
  洪老搖搖頭,說道:“不行,如果我們也在,它就不會出來了。我們只能在另一間屋子裡聽動靜,到必要時才進來。”
  (八)我是誘餌
  我不能相信已經發生的一切:我怎麼會糊糊塗塗的就答應來當誘餌,吸引那個女鬼出現的?這是多危險的任務啊!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呆在那房間裡,摸摸脖子,上面的傷痕還隱隱的可以感覺到刺痛。再看看表,現在是22:00,時間還早。
  在床的右角,有一根繩子,這個繩子是剛才裝上去的,延伸到外面,通向我隔壁的房間。它的另一頭穿了一個鈴,我想起胡榮漢說:“只要你一拉這個繩子,隔壁的鈴就會響,我們一聽到,就會立刻趕來。”洪老接著說:“我們一來,我就會立刻將那個鬼制服。”老王幫腔:“所以,你是沒有危險的。”
  他們說的實在是很容易,好象半點危險也沒有ã€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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