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太子,上次陰兵走之前曾經這麼說過:「七太子不會放過你的!」
因此,「七太子」這三個字是我最近最常思考的東西。
記得高中時,年級中有七個小流氓,他們臭味相投,狼狽為奸,又因為在外面認識幾個混混。所以在學校非常張狂。幾乎誰也不看在眼裡,成了學校一霸。好像他們就叫做七太子。
該不會是陰界會派這七個人渣來找我麻煩吧?
我不禁想起高二時曾經與他們結怨的事情來:高二時學舉行足球聯賽,我們班的班隊實力不俗,一路殺進決賽。而決賽時的對手,是我們年級的另外一個班隊。
當時,我是我們班的主力坐後衛,而我負責防守的前鋒,正是七太子中的老五。決賽之前,他就放出話來:「哪個後衛活膩了,敢防住我!」
臨上場之前,我們隊長特意囑咐我說:「玉風,你也知道你今天要防的是誰。贏不贏比賽
沒關係,亞軍也不錯,可千萬別出事呀!」
我聽了不以為然的說道:「管他在場下是誰!我只知道,上了場就是我的對手!要按規則辦事!」隊長也知道我的性子,便不再勸下去,搖頭歎氣走開了。
那場比賽,我防守的十分成功,貼身逼搶,令對方幾乎拿不著球。而且還助攻一球,最後,我們班以1:0獲勝奪冠。
比賽時,那個七太子的老五嘴裡就不乾不淨地,要不是因為在比賽,我早揍他了!結束比賽後,正想怎麼出氣呢,他倒送上門來!
只見他衝到我面前,指著我的鼻子罵到:「你丫他媽的會不會踢球呀!傻B!」
我冷笑回答:「不會踢,也就整場比賽讓個傻B碰不著球而已。」
「你丫說誰呢!」「我說傻B呢!」「*!找死!」
說完他就掄右拳向我打來——這種俗稱「王八拳」的東西我自然不懼。伸左手一抓,正叼住他的手腕,順勢一拉,出右拳給他軟肋一下——只出了三成力。
他蹲在那裡一時說不出話來。我哼了一聲,走了。在我走出十餘步時,聽見他吼了一聲:「你小子惹事了!我們七太子是不會放過你的!」
我當時並不放在心上,心想,七太子的老五如此膿包,其他人看來也不如何厲害。但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:我向來是獨來獨往的,和人爭鬥從來是一對一的,決不一多欺少,甚至認為ONE ON ONE是理所當然的事。但是,流氓痞子之所以難惹,並不是因為他們如何厲害,而是這些人渣們向來是以多欺少的,光明正大,公平,是他們的禁忌!
所以,當天放學,校門口就有至少十個人,穿著奇裝異服,或站或蹲——但都沒個人樣。他們一見了我,立刻圍了上來,我發現,被稱為七太子的七個人就站在不遠處。我一下明白了:七太子不出面動我,學校對他們也沒辦法,而我一旦被人海扁一頓。按派出所的辦事效率,大學畢業前能破案就不錯了!
於是,我立即,馬上地,回身,跑!沒錯!往學校裡跑!那幾個人見了,立刻追上來。雖然我是逃跑在先,但由於背著沉重的書包,他們已經很接近我了。我面前是一堵牆,後面追我的看了,不由得放慢腳步。但我沒有!我將書包一把甩過牆去,向牆衝去,出腳踏在牆面,借助衝力,另一隻腳往上一蹬,身子以騰空而起,雙手一伸,搭在牆沿,就勢一用力,雙腳又在牆上踏幾下,我已然站在牆頭了——這牆是學校新修的,足有三米高,一般人是無法爬上去的。其實,要不是我小時侯愛躥房爬樹,此次也不一定能成功的。
我站在牆頭,以勝利者的姿態向他們「哼」了一聲,跳下牆去,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了······
此後的一個月,我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:上學路上,放學途中,被追被堵,被圍被截,不下十次。一個月後才相安無事,要不是我憑著機智和運氣,我有三條命都不夠死的!也要不是請人打我還要請客吃飯的話,也許這幫人要纏上我幾年呢!
因此,現在想到七太子,我還是有些忌憚的:單打獨鬥,光明正大我不怕——就算栽了也願賭服輸。可是要人多群毆,使壞暗算,我可應付不來!整整一個月,我幾乎晚上天一黑就不出校門,平時白天也往人多的地方走,防範意識非常強。
但一個月過去了,一切都平安無事,我便也放鬆了。開始每天晚上10點半以後出學校到外面的網吧玩遊戲上網了。
這一天,我一如既往的玩到12:00,開始往回走。路上空蕩蕩的,一個人也沒有。這時,從前面拐角處閃出兩個人,被著昏暗的路燈,看不出面貌。但身材十分高大壯實,連一向自稱高大威猛,威武雄壯的我,也要比他們矮上一頭,小上一號!這兩個人並排迎面向我走來,我的心立刻繃緊,以防備他們猝然出襲——畢竟,現在治安不好。只見他們和我照面後,從中分開,也就是說,我要從他們之間走過,這可是夾擊的好機會!
我全神貫注,雙眼盯住我左面的一人——因為他們要是出擊,一定是2人同時的,何況我也不能將兩個眼珠分向兩邊呀!
他們和我擦肩而過,無事,但我沒有放鬆——他們也有可能從後面出襲。
果然,當我們交錯而行的一剎那,兩人突然轉身,發出了他們的攻勢!我早就盤算好,雙手向兩邊擊出,他們無論怎麼出手,我的雙手都可以和他們迎上。然而,我沒有想到,他們的攻勢竟是身體!
「啵啵」我的雙手擊中他們的肩膀,如中敗革。而我的手有種冷麻的感覺,一種涼意從手至臂,一直傳到我的心裡,冷!肅殺!
那兩個人中了我一掌,竟頓也不頓一下,伸手一探,用胳膊架住我的腋窩,往上一提,我以雙腳離地,身子懸空!——這幾個動作快若閃電,從他們轉身到我受制,不過三兩秒的時間。
可我明白,這幾個看似簡單的動作,對方一定練習過多次才會如此熟練,而且也經過了精密的計算,算定我如何出手等細節,才會一擊得手。要不,如果單打獨鬥,我至少可以脫身!
在兩人的鉗制下,身高一米八,體重八十多公斤的我竟身在半空無可奈何。而這兩個人在制住我之後,立刻向前飛奔,速度之快,恐怕就是我身上沒有任何負擔也追不上!——哪裡來的厲害角色?
前方拐角處的盡頭是個樓房的牆壁,那兩個人挾著我衝到那裡,竟沒有減速的意思!眼看,我就要「彭」的一聲撞在牆上,成為一個特大號的肉餅了,近了,更近了,啊!
但當我面對牆壁時,眼前一花,再一看,周圍的環境一下變了!
那兩個人停了下來,我轉動脖子,環視一周。發現這是一個奇異的地方。它的一草一木,一石一物都和平時在別處見到的沒什麼兩樣,不用特別描述。但,它的整體,透出一個紅色來!就是沖膠卷的暗房那種紅!這裡就像是個巨大的暗房!
這種紅,沒有洋溢著喜悅與幸福,它給人一種沉悶,壓抑的感覺,它就像一個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的熔爐,血一樣的紅色,但卻沒有激起人的興奮,相反,一種恐懼襲上心頭。令我不寒而慄。
冷!冰冷!冰一樣的冷!在這種火一樣的紅色之下,我的內心卻襲上寒意!這是什麼地方?! |